2017年5月20日,《中国日报》头版纽约时报报道了一个震撼耐力运动世界的故事。标题是“这听起来不合法:耐克俄勒冈项目内幕”的记者马特·哈特他分享了一份由反兴奋剂官员编制的报告,报告称主教练阿尔贝托·萨拉查(Alberto Salazar)与几名优秀运动员违反了药物协议。
经过三年的深入报道、采访和研究,哈特将这个故事扩展成了他的第一本书,不惜一切代价获胜:耐克内部运行及其欺骗文化,这本书本月由Dey Street Books出版。由于独家采访助理教练、运动员和业内人士,这本书的内容极具煽动性,并提出了各种紧迫的问题,从使用处方药来提高成绩和恢复,到性别歧视,再到大型企业在体育领域的角色。哈特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回答了其中一些问题。
如果一个教练读了你的书,你希望他们从这个警世故事中学到什么?
我希望他们确实是这样读的:作为一个警世故事。我试图证明,如果你不惜一切代价追求胜利的风气走得太远,它会反过来咬你一口。如果不这样做,你的运动员的余生都会面临道德问题,他们会怀疑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因为错误的原因服用了处方药。这似乎是一种伤害。
我希望这本书能帮助指导教练做出艰难的决定,比如是否应该找一个会给运动员开睾丸激素,即使他们并不需要.如果你能从这个故事中学到一些东西,希望它能帮助你避免跨界,重新考虑使用这些灰色地带战术,导致教练被禁赛四年。新闻的作用是揭露那些以前可能没有被报道过的重要故事。这本书也是对戴维·爱泼斯坦(David Epstein)和马克·戴利(Mark Daly)等其他记者的出色工作的颂歌,他们最先报道了这起案件。
说到越界,在1999年的一次小组讨论中,阿尔贝托·萨拉查问道,“在什么情况下,这些补充剂会越界,过于接近或模仿一种违禁物质?”你认为这个界限应该在哪里?
我是记者,不是活动家,所以我的工作是讲故事,而不是请求美国反兴奋剂机构改变规则。但我认为,无论你参加什么运动,你都应该根据你的道德准则,在规则中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如果你有可能做了违背这项运动精神的事情,或者因为不愿意告诉任何人而隐藏起来,这些都是危险信号。你应该可以在起跑线上穿任何你在胸前的衣服。如果你觉得你可能会因为某些事情受到严厉的评判,那么你可能应该再三考虑是否应该继续这样做。
你认为在耐力运动中滥用哮喘和过敏药物的情况有多普遍?
我从来没有对运动员进行过民意调查,所进行的民意调查也被广泛认为是不可信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把他们包括在书中。但运动员给出的反馈并不积极。例如,许多人说,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不会被抓住,他们愿意服用提高成绩的药物来赢得金牌。我跟她讲了一个故事:劳伦·弗莱什曼去看她自己的医生,却没有被诊断出患有哮喘,但萨拉查向她展示了如何向另一个医生展示哮喘症状:她跑到他们的办公室,然后拼命跑上楼梯。
这种情况可能发生过很多次——运动员不需要治疗哮喘的药物,但还是服用了,因为教练认为这样可以帮助他们在比赛中更好地呼吸。希望这本书能帮助他们重新评估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萨拉查帮助推广了这种方法。当他的运动员开始做得很好——这花了大约10年的时间——其他人开始学习他们在做什么。径赛界议论纷纷,人们开始开玩笑说,要加入俄勒冈项目,你需要服用哮喘和甲状腺药物。就像阿姆斯特朗时代的EPO一样。最后,我认为如果你不愿意告诉记者你在上什么课,那么你需要重新评估你在上什么课。
在诱惑教练、运动员、公司和团队篡改甚至违反规则方面,金钱扮演了多大的角色?
这是本书潜在的主题。耐克已经开始清理上层阶级的内部空间,但传出来的故事表明,它确实是一种来自高层不惜一切代价的胜利精神。这必须渗透到日常员工、教练,最终,还有赞助商运动员身上。这是一种情况,“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赢得金牌,一旦开始,我们将永不停止。”这是一场大型的企业比赛,当耐克花4亿美元获得USATF的赞助时,他们就占据了主导地位。
如果你不是一支富有的球队,你就负担不起为你的运动员请医生、住高原别墅或所有这些昂贵的训练方式。耐克俄勒冈项目的部分希望是利用美国人的聪明才智重新登上奥运会领奖台的顶端,但这比他们想象的要难。这完全是由金钱驱动的——这是一个每年45亿美元的市场。所以投资的回报是很明显的。跑步也是耐克的一项基本运动,可以追溯到比尔·鲍尔曼(Bill Bowerman),所以这也是耐克的骄傲。他们希望耐克运动员赢得比赛。
你做报道的时候不惜一切代价赢得胜利,什么让你最惊讶?
有性侵犯和不当行为,这完全令人震惊。在一次采访中,亚当·古彻(Adam Goucher)告诉我,这位俄勒冈项目的心理学家试图打破自己的婚姻,这似乎令人难以置信,直到我开始与当时在场的其他运动员交谈。
有一件事我并没有感到震惊,但却非常有趣,那就是萨拉查自己的跑步生涯是多么短暂。他在一段时间内表现很好,然后他似乎训练过度了。我使用TrainingPeaks来记录我的跑步和骑行,我认为这个社区理解过度训练的危险.很容易让自己承受太多的负担,睡眠不足,饮食不健康。很快你就会陷入生理空洞,你的荷尔蒙也会被打乱。回顾整个故事,很可能这就是萨拉查在他赢得最后一场大型马拉松比赛时发生的事情。
然后他用处方药把自己从那个洞里拉出来。这就是他多年后对耐克俄勒冈项目运动员所做的。要打败肯尼亚人很难,所以他对他们进行了过度训练,结果他们进了洞。然后他会送他们去看布朗医生,布朗医生给他们开了一些似乎有帮助的非常可疑的处方。强的松似乎减轻了他们的炎症,并让他们在第二天再次努力训练。萨拉查认为甲状腺药物会提高他们的睾丸激素水平,尽管还不清楚实际情况是否如此。
让我震惊的是萨拉查自己也经历过这些。他曾预言百忧解是如何帮助他在1994年的同志超级马拉松比赛中复出并赢得冠军的,他还在秘密服用睾酮。令人惊讶的是,他对这些药物的态度是如此轻率,以至于他在耐克的校园里给他的儿子擦睾酮霜,看看这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在某些男性中,睾丸激素的使用与心脏病之间存在相关性,萨拉查在2007年曾心脏病发作。你至少要考虑到这两件事有联系的可能性。但他毫不犹豫地让他的运动员使用这些物质。